【走向我們的小康生活】從“靠天吃飯”到“詩和遠方” 太湖漁民上岸書寫幸福生活
江南之地,魚米之鄉。繼今年1月1日起,太湖無錫水域所涉2個國家級水產種質資源保護區實行常年禁捕后,年內整個太湖也要全面退捕。“靠水吃水”的太湖漁民退捕上岸后,仍然用自己的勤勞和智慧,書寫著幸福生活的“詩與遠方”。
上岸:從2003年起有漁民逐步退捕
位于太湖沿岸的無錫濱湖區蠡園街道漁港社區有著豐富的漁文化底蘊,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曾是著名的漁業之鄉。在經歷漁業政策改革、鄉鎮企業發展及生活方式轉變之后,這里的許多漁民都已經陸續上岸。
“我們這輩仍在船上靠打漁為生的已經寥寥無幾。”漁港社區兩委委員龔磊是80年代生人,屬于標準的“漁四代”。他介紹,最早的時候,漁港鄉3000多人中,漁業捕撈者、農業生產者、漁業養殖者、工業企業工作者各占四分之一。當時,大量漁民從蘇州跟隨大型船只而來,他的祖輩正在其中,還有沿太湖和內湖的漁民聚集于此。這些人的后代組成了后來的漁港鄉,也就是今天的漁港社區。
直到七十年代后期至八十年代初,地方上開始給漁民劃分宅基地,漁民才算結束了漂泊,一只腳踏回岸上,逐漸實現安家落戶。“船上和岸上是冰火兩重天”,龔磊說,上了岸的人,再回想船上的生活,都要多幾分難耐,到他那一代,已經不像父輩那樣以船為家,只有偶爾上船玩耍的零星記憶。
2003年,無錫實行退漁還林政策,漁港社區積極配合。2008年,考慮到漁業生產作業的特殊性,蠡園街道出臺了退捕政策,引導年滿60歲的漁民終止捕撈,上岸養老;對于不滿60歲的漁民,則以漁船收購、漁民返租的形式,實現漁船的“提檔減量”,規范漁業生產,提升作業安全性。300多戶漁民中,有150多戶完成退捕,成為無錫最早的一批集中退捕漁民。
龔磊介紹,去年底,街道對無證捕撈船只進行了集中整治,查處了一百多條無證漁船。今年初,又有19戶漁民自愿退捕。截至目前,整個社區還有35戶擁有捕撈證的漁民。9月30日全面禁捕之后,將把捕撈證全部收回。同時,對最后這批漁民進行建檔立卡,就業幫扶。
回憶:再不必為大風大雨擔驚受怕
已經79歲的上岸漁民夏金大,雖然早已滿頭白發,但從17歲就開始了捕魚的他,說起船上生活依舊頭頭是道。“靠天吃飯”,打魚數十載,這四個字是夏金大最深的體會。他回憶,1957年時,漁船沒有發動機,都是靠風行駛,風往哪里吹,船往哪里去。“沒有風就沒辦法捕魚,特別到了八九月份,是沒有產量的。割稻的時候產量最不好,因為下的雨是苦的,也捉不到魚。”在他看來,漁民生活貧苦的原因正在于此——常常要為明天是否有收獲而擔憂。
除了生活的貧苦,風雨的無情也給漁民帶來了不小的精神壓力。夏金大用“提心吊膽”來形容船上的心理狀態。“過去捕魚時老漁民都是靠眼力和經驗判斷天氣,生怕遇上大風大雨,一個不巧船就翻了”,夏金大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但和他一個大隊的漁民里,就有兩戶人家因為大風翻過船。“生無棲身之地,死無葬身之地。”他這樣總結那時候漁民的艱難生活。
祖輩打魚為生,夏金大從小就在漁船上長大。人最多的時候時,他的太婆、奶奶、父親、母親、叔叔等一家十幾口人都住在一條船上。“我們家的船是那時候漁港最大的,可以裝30噸的貨。”夏金大清晰地記得,那時候大多數漁民在岸上都沒有房子,吃住在船上。岸上無房,意味著不能送孩子上岸讀書,子孫后代也只能困在船上。
1976年,夏金大上岸工作,他是大隊里較早上岸的一批漁民,半年后,他將妻子和三個孩子也接到了岸上。上岸后,他將三個孩子送進學堂讀書,再也沒有回到湖上。如今,早已退休的夏金大,每天或是和老友小聚閑聊,或是參加社區活動,老年生活過得很是暢意舒心。
傳承:“漁民故事”延續漁文化根脈
隨著《關于全面推進我市長江流域禁捕退捕工作的實施方案》正式發布,漁民們或將完全離開漁船,而傳統的捕撈技藝、漁網編織、漁歌漁謠等漁文化也可能面臨無人傳承的窘境。對此,有著悠久捕魚歷史的漁港社區也在不斷探索漁文化的保護和發揚之路。
在漁港社區公眾號內,已經發布了巧手“織漁網”文化共傳承、老少共樂繪畫活動、紅色志愿服務等多項活動的反饋,照片中,老漁民們喜上眉梢,與青春洋溢的少年共享天倫之樂。漁港社區副主任萬是佳介紹,為了滿足老漁民群體的精神文化需求,讓他們老有所為、老有所樂,并延續本地傳統漁文化。今年7月份開始,社區聯合江南大學法學院師生,組織設立了“薪火相傳”漁港老年漁民精神養老服務項目。
責任編輯:方超